第一章:惊梦重生冰冷的雨点仿佛还砸在脸上,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尖叫和骨头碎裂的闷响,
似乎还在耳中回荡……“呃——!”沈清辞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疯狂地擂着胸腔,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栗。
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身体——没有预想中粉身碎骨的剧痛,只有一种虚脱般的无力感。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优雅而昂贵的香氛,与她记忆最后那雨夜的土腥气和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形成了荒谬的对比。怎么回事?她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触目所及,
是精致奢华到极点的陌生环境。这是苏家客房。是她刚被认回时,被“安置”的地方。
她跌跌撞撞地扑到梳妆台巨大的镜子前。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却难掩清丽的脸,
眼神里带着一丝未被世事侵扰的生涩与惊惶。这是五年前的自己。她颤抖着手确认了日期。
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悲剧正式开始的一周前!巨大的震惊过后,
是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前世临死前的记忆。不是苏晴的嘲讽,不是顾衍之的冷漠,
也不是父母兄长的偏颇……而是她自己!是那个站在雨夜里,浑身湿透、瑟瑟发抖,
眼中只剩下绝望和乞求的自己!是那个被逼到绝路,只会用伤害自己来逃避这一切的自己!
“是我……”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脑海深处炸开。“是我亲手把刀递给了他们。
”如果不是她懦弱地渴望那点可怜的亲情,就不会对苏晴一次次退让!
如果不是她软弱地相信顾衍之那虚伪的温柔,就不会被他利用得彻彻底底!
如果不是她天真地以为只要顺从、只要讨好就能被接纳,就不会一步步失去所有,
最终连站在那里的资格都被剥夺!他们固然是凶手,可她的懦弱和愚蠢,
才是将自己推向车轮下的那只手!那尖锐的委屈刚刚升起,
就被更彻骨、更羞愤的恨意碾碎——这一次,她更恨那个软弱可欺的自己!她缓缓抬起头,
再次看向镜中的自己。那双原本惊惶的眼睛里,所有的迷茫和脆弱正在被强行剥离、打碎,
然后重组。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和深不见底的幽暗沉淀下来,取代了之前的一切。
过去的沈清辞已经死了,和那个只会哭泣乞求的软弱灵魂一起,被彻底埋葬了。现在活着的,
是从地狱血池里爬出来的修罗。她归来,不仅要向他们索债,
更要亲手斩断过去那个可悲的自己!
她的目光扫过梳妆台上那枚苏晴淘汰下来的、款式浮夸的胸针,
脑中下意识地闪过“俗不可耐”四个字。随即,她微微勾起唇角,镜中那张苍白柔弱的脸,
浮现出一抹与她年龄绝不相符的、冰冷而决绝的笑容。“真好……”她低声自语,
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淬过血般的坚定,“这出戏,我们重新唱。”“这一次,
我不会再乞求任何人的爱和怜悯。”“我会成为你们的噩梦。
”第二章:毒蝎之心清晨的阳光透过昂贵的纱帘,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房间里的香氛依旧甜腻,却让沈清辞胃里一阵翻涌。这味道,和前世一模一样,
奢靡得令人窒息。她站在镜前,已经彻底冷静下来。
昨夜那蚀骨的恨意和自厌被她深深压入眼底,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带着几分怯生生的好奇。
她仔细端详着衣柜里苏家为她准备的衣物。都是昂贵的牌子,款式却要么过分甜美,
要么老气横秋,完美契合一个“不该抢了真千金风头”的乡下姑娘形象。前世,
她曾为这些“施舍”感激涕零。现在,她只觉得可笑。
她最终选了一条最不起眼的米白色连衣裙,款式简单,甚至有些宽大,
能最大限度地隐藏起她逐渐冰冷坚硬的内核。下楼时,早餐已经准备好。长长的餐桌上,
气氛“融洽”得诡异。“清辞起来啦?快过来,就等你了。” 苏母抬起头,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语气温柔,眼神却只是在她身上一扫而过,
很快又落回身边的苏晴身上,那目光才真正带了温度。苏晴穿着精致的套装,
正小口吃着早餐,仪态万千。看到沈清辞,
她立刻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甜美笑容:“妹妹昨晚睡得好吗?还习惯吗?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多么姐妹情深的一幕啊。前世,就是这伪善的笑容,
让她一步步卸下心防,最终万劫不复。沈清辞垂下眼睫,手指微微蜷缩,捏紧了裙角,
做出几分不安和受宠若惊的样子,声音细若蚊蚋:“谢谢姐姐,我……我都好。
”她拉开椅子,动作带着刻意的小心翼翼,仿佛怕碰坏了什么名贵的东西。苏父看着报纸,
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倒是苏晴,无比自然地接过话头,
开始细数今天要为沈清辞添置些什么,安排些什么课程,
俨然一副全心全意替妹妹打算的好姐姐模样。每一句,
都在强调着沈清辞与这个家的格格不入,和她苏晴无可动摇的主人地位。沈清辞安静地听着,
小口吃着面前的食物,味同嚼蜡。她听着苏晴用最关切的语气,
规划着如何将她“改造”成一个合格的、不丢苏家脸的“花瓶”。“礼仪课是必须的,
不然以后出去会闹笑话的。”“衣服也得重新买,这些……唉,妹妹你别介意,
确实不太适合现在的场合。”“对了,爸,过几天的晚宴,就让妹妹跟着我看看吧,
先见识一下,免得以后紧张。”每一句话,都像软刀子,
割在前世那个真正惶恐不安的沈清辞心上。但现在,她只是低着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
嘴角极快地、冰冷地勾了一下。说吧,尽情地说吧。你现在替我规划的每一步,
将来都会成为勒紧你脖子的绞索。她抬起头,眼眶微红,带着全然的信赖和感激,
看向苏晴:“都听姐姐的安排。姐姐……你对我真好。”那眼神纯粹又脆弱,
完美地取悦了苏晴。苏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亲切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傻妹妹,
我们是一家人啊。”一家人?沈清辞心底冷笑。是啊,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一个等着将她养成废物,一个等着榨干她最后的价值,再像丢垃圾一样把她扔掉的一家人。
这顿早餐,吃得暗流涌动。沈清辞完美地扮演着一个初来乍到、忐忑又感恩的孤女,
将所有的恨意和盘算死死摁在卑微的表象之下。她看着谈笑风生的“家人”,
目光最后落在苏晴那张无懈可击的笑脸上。等着吧。她在心里无声地说。你们喜欢的这出戏,
我会陪你们好好演下去。直到……撕下所有伪装的那一天。
第三章:第一块基石早餐在一种看似温馨、实则令人窒息的气氛中结束。
苏晴亲热地挽着苏母的手臂,讨论着下午去常光顾的那家高端沙龙做护理,
言语间不经意地划出了另一个沈清辞无法融入的世界。苏父放下报纸,起身去公司,
目光未曾在她这个新归家的女儿身上多停留一秒。沈清辞垂着眼,乖巧地站在原地,
像一件被暂时遗忘的摆设。直到他们都离开了,
餐厅里只剩下佣人轻手轻脚收拾餐具的细微声响,她紧绷的肩线才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瞬。
她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完全属于她自己的钱。依靠苏家?那是自寻死路。
她每一分开销都会被记录在案,甚至成为日后攻击她“贪得无厌”的罪证。
前世记忆是她唯一的武器,也是她最宝贵的矿藏。她回到那间华丽的客房,反锁了门。
阳光洒满房间,却驱不散她心底的冷。她坐在梳妆台前,
抽出一张便签纸和笔——这是房间里她能找到的最不起眼的文具。她需要仔细回想,
在这个时间点,有什么是能让她用最微小的本金,最快撬动第一桶金的机会。
那些动辄需要百万千万投资的房地产、互联网风口,离她太远。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目光扫过梳妆台上那些昂贵的、她从未用过的化妆品。忽然,一个画面猛地撞进脑海。
那是前世她回到苏家后不久——城市的一个角落,
一家不起眼的、甚至有些破旧的小奶茶店门口,排起了夸张的长队,队伍里多是年轻的女孩,
人手一杯包装朴素的饮品,兴奋地拍照发在社交媒体上。桂花酿奶冻。这个词条,
曾短暂地冲上过同城热搜。那家店似乎就叫……“沁甜小屋”?老板是个憨厚的中年男人,
因为妻子生病急需用钱,差点关店,却因为无意中创新出的这款产品而绝处逢生。时间点,
就是现在!沈清辞的心脏猛地跳快了一拍。就是它了。她迅速起身。
苏家给她准备了一个新手机和一些现金,美其名曰“零花钱”,数额不多,
但对于她的计划来说,足够了。她换上一身最不起眼的衣服,
像个真正初来乍到、对大城市充满好奇又有些胆怯的姑娘,跟佣人小声说想出去附近走走,
熟悉一下环境。佣人并未阻拦,只是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
走出苏家那扇沉重的雕花铁门,清新的空气涌入肺腑,却带着自由而危险的味道。
她根据模糊的记忆,转了几趟公交车,问了两次路,终于在一个略显老旧的街角,
找到了那家“沁甜小屋”。店面很小,装修陈旧,此刻门可罗雀。
一个愁眉苦脸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柜台后发呆,
店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腻中带着一丝独特酒酿清香的味道。就是这里。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脸上再度挂起那种怯生生的、人畜无害的表情,走了进去。“老板,
请问……你们这里招人吗?”她声音很小,带着试探,“我……我可以帮忙,
工钱便宜点也没关系。”老板抬起头,看到是一个纤细苍白的小姑娘,
叹了口气摆摆手:“不招人不招人,小姑娘,我这儿都快开不下去了……”沈清辞没有离开。
她的目光落在操作台上一些试做的饮品上,轻轻开口:“老板,您是在试新品吗?
这个桂花和酒酿的味道,好奇特。”老板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姑娘鼻子这么灵,
反正也没生意,便随口抱怨道:“唉,瞎琢磨的,
没人买账啊……老婆子还等着钱看病……”就是现在。沈清辞抬起眼,怯懦的神情稍稍褪去,
眼神里多了一丝认真的光亮:“老板,我觉得这个味道很好闻。
如果……如果有人能帮您让很多人知道它,您愿意和她合作吗?
”老板狐疑地看着她:“小姑娘,你……”“我可能没办法投资很多钱。
”沈清辞从口袋里拿出那叠不算厚的现金,放在柜台上,目光清澈却坚定,
“这些是我所有的零花钱。但我可以帮您想办法,让很多人来买它。如果成功了,
您分我一点点利润就好。如果失败了,这些钱就算我赔给您的。”她的提议大胆又天真,
却恰好击中了老板最绝望无助的时刻。这点钱对他来说是杯水车薪,
但眼前这个女孩眼中那种与他绝境相符的破釜沉舟,以及一种奇异的说服力,
让他鬼使神差地点了头。沈清辞压下心中的激动,仔细和老板敲定了最简单的合作口头协议。
她负责出主意做推广,老板负责产品和制作,利润二八分成——她二。离开“沁甜小屋”时,
夕阳正好。沈清辞回头看了一眼那家不起眼的小店。这里,将是她焚烧旧世界的第一块基石。
微不起眼,却至关重要。第四章:致命的侧脸接下来的两天,
沈清辞完美地扮演着苏家期待的角色。她乖巧地去上苏晴安排的礼仪课,
笨拙地模仿着老师的一举一动,偶尔出些无伤大雅的小错,满足着旁观者微妙的优越感。
她穿着那些并不合身的名牌衣服,安静地待在角落,像一幅背景板。所有的时间,
她都在观察,在记忆,在脑中一遍遍推演。“沁甜小屋”的老板发来短信,语气兴奋又忐忑,
说按照她提的“买一送一”和“拍照分享减一元”的法子试了试,生意居然真的好了不少,
虽然还没到火爆的程度,但总算有了起色。沈清辞回复得很简单,让他稳住,准备好原料,
并暗示很快会有更多人知道。她需要为那杯注定会爆火的“桂花酿奶冻”,再添一把火。
而这把火,需要一个小小的契机,或许是一张精心拍摄的照片,
或许是一个小范围的口碑发酵。她需要亲自去店里看看情况。机会很快来了。
苏晴约了小姐妹去一家高级画廊看展,自然“忘了”叫上她。沈清辞便以此为由,
小声向苏母报备,说想自己去图书馆看看书,熟悉一下城市。
苏母只当她是融不进去暗自神伤,敷衍地点头应允,甚至懒得多问一句。
又一次走出苏家大门,沈清辞的感觉已然不同。不再是纯粹的逃离,
而是带着明确目的的出击。她先去了图书馆,耐心地消磨了一段时间,然后才转乘公交车,
前往“沁甜小屋”所在的老街区。下午的阳光有些慵懒,街道上车来人往,
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她享受着这短暂的自由,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思考着如何将记忆中的爆款更快更稳地推起来。就在她穿过一条相对僻静的辅路时,
一辆熟悉的白色跑车缓缓从对面街角驶来,停在了路边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旁。
沈清辞的脚步下意识顿住,身体本能地隐到一棵行道树后。那是苏晴的车。副驾驶的门打开,
下来的人让她瞳孔骤缩——那个额角带疤、肥厚耳垂的男人!那个雨夜里,
坐在卡车驾驶室里,冷漠地看着她被撞飞的男人!绝对不会错!
这张脸曾在她濒死的瞬间被无限放大!他怎么会从苏晴的车上下来?!心脏猛地一沉,
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裹住她。只见那疤痕男人快步绕到驾驶座那边。车窗降下,
露出苏晴那张精致的脸。她戴着巨大的墨镜,但沈清辞绝不会认错。男人微微弯腰,
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正对苏晴说着什么。苏晴似乎低声交代了几句,然后,
从车窗里递出一个厚厚的、鼓鼓囊囊的信封。男人接过信封,熟练地掂量了一下,
迅速揣进怀里,脸上的笑容更加讨好,连连点头。苏晴似乎不愿多留一秒,快速升起了车窗。
白色的跑车发出一声低吼,毫不留恋地驶离了路边,汇入车流。那个疤痕男人目送跑车离开,
吹了声口哨,心情颇好地转身,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消失了。整个过程快得像幻觉。
街道依旧嘈杂,阳光依旧刺眼。沈清辞却像被无形的冰锥钉在了原地,浑身血液逆流,
四肢冰冷得可怕。
那个信封……那场“意外”……苏晴亲自出面……几个破碎的线索在她脑中疯狂碰撞、拼接!
一个可怕的、令人窒息的念头,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咆哮着冲入她的脑海——那不是意外!
那根本不是什么被逼到绝路后的自杀!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是从她回到苏家那一刻起,
就可能已经启动的清除计划!他们嫌她碍眼,嫌她这个“真千金”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
所以,干脆让她彻底消失!甚至连“她被逼自杀”这个结局,恐怕都是他们算计好的一环,
既能除掉她,又能全了他们的名声!她顺着墙壁,缓缓滑坐到路边的台阶上,双手抱住膝盖,
将脸深深埋了进去。肩膀微微颤抖着。不是悲伤,不是恐惧。是愤怒!
是后知后觉、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原来……原来是这样!根本不是什么被逼到绝路的自杀!
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处心积虑的谋杀!他们早就为她安排好了“意外”的结局!苏晴!
顾衍之!她竟然天真地以为,前世的自己只是输给了他们的阴谋和自己的软弱!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的铁锈味,被她死死咽了回去。再抬起头时,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脆弱,只剩下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只是那双眼睛里,
漆黑的瞳孔深处,仿佛有幽冷的火焰在静静燃烧,足以燎原。她慢慢地站起身,
拍掉裙子上的灰尘。去看店的计划取消了。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需要知道那个司机是谁,住在哪里,和苏晴到底有多少联系。复仇的计划,
必须全部推倒重来。他们想要她的命。那很好。这场游戏,终于变得公平了。
第五章:凤凰纹身之秘晚餐时间。长长的餐桌上气氛依旧。
银质餐具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映照着每个人脸上恰到好处的表情。
沈清辞安静地吃着东西,比前两日更加沉默。下午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在她脑中反复上演,
每一个细节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神经末梢都在疼。她必须用尽全力,
才能维持住脸上那副温顺怯懦的假面。苏晴的心情似乎格外好,
正眉飞色舞地向苏母讲述下午画展的见闻,
言语间不经意地提到几位家世显赫的公子哥也对某幅画作表示了赞赏。苏母听得满面笑容,
看着苏晴的眼神充满了骄傲。苏父翻着财经杂志,偶尔抬眼,目光掠过沈清辞时,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仿佛在评估一件商品是否值得投资。“对了,爸,
”苏晴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娇憨,“下个月爷爷的寿宴,我想穿那件墨绿色的旗袍,
就是奶奶留下的那件,我觉得特别衬气质,也显得庄重。”苏父还没说话,
苏母先笑着嗔怪道:“那件旗袍料子是好,就是款式太老气了,你年轻轻的,穿那个做什么?
妈给你订新的。”“哎呀,妈,你不懂。”苏晴撒娇,“那是奶奶的嫁妆之一呢,有年头了,
穿着显得尊重传统嘛。咱们苏家最看重的就是这些老规矩、老传统了,对吧,爸?
”她巧妙地将“奶奶的遗物”与“苏家的传统”捆绑在一起,说得冠冕堂皇。
苏父果然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小晴有心了,懂得尊重家族渊源是好事。
”沈清辞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紧。又是这样,
苏晴总是能如此自然地占据道德和传统的制高点,将一切好东西与“苏家体面”绑定,
从而合理化她占有一切的行为。就在这时,苏父像是忽然想起什么,
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沈清辞,语气平淡地开口:“清辞,你刚回来,很多规矩还不懂。
以后多跟你姐姐学学,我们苏家最重血脉亲缘和家族声誉,言行举止,都要对得起这个姓氏。
”“血脉亲缘”……这四个字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沈清辞记忆深处一个被忽略的盒子!
她猛地想起,前世有一次,她无意间听到苏晴和几个捧着她的小姐妹在花园凉亭里说笑。
其中一个小姐妹艳羡地恭维苏晴皮肤好,身材完美,连个疤痕都没有。
当时苏晴的反应异常激烈,几乎是瞬间冷了脸,语气尖锐地反驳:“谁说的?
我后腰就有一个……一个很小的胎记!只是形状特别,像只凤凰,我不喜欢给人看而已!
”那时她只当苏晴是大小姐脾气,被冒犯了隐私不高兴。但现在,
结合下午看到的那个厚厚的信封,
结合苏父此刻强调的“血脉”……一个荒谬又惊人的猜测如同电光石火般劈入她的脑海!
那不是胎记!苏晴在撒谎!哪有人会如此激烈地否认没有疤痕,
却又急吼吼地主动承认一个“形状特别像凤凰”的胎记?这分明是欲盖弥彰!
那极有可能是一个为了掩盖什么痕迹比如烫伤、伤疤而纹上去的纹身!
一个她极力想要隐藏,甚至不惜编造是“凤凰胎记”的瑕疵!
而她如此在意“血脉”、“正统”,是否正因为她自己内心深处,
无比恐惧于“假”的身份被揭穿?所以她才要疯狂地打压自己这个“真”的,
所以她才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血脉纯净”这类话题如此敏感,甚至到了病态的程度?
沈清辞的心脏狂跳起来,她感觉自己触摸到了苏晴那层完美伪装下,最扭曲、最不堪的核心!
她迅速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翻腾的情绪,
用细弱蚊蚋、带着一丝委屈和茫然的声音回应苏父:“是,爸爸,我……我明白了。
我会努力学习的,虽然……虽然我可能永远也比不上姐姐,姐姐她……什么都懂,
连身上都有象征尊贵的凤凰胎记呢……”她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单纯地羡慕和自惭形秽。然而,
“凤凰胎记”四个字像一枚精准的针刺,瞬间扎中了苏晴!“啪!
”苏晴手中的汤匙掉落在盘子里,发出刺耳的声响。她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变得煞白,
虽然只有一刹那她就强行恢复了镇定,但那双看向沈清辞的眼睛里,
却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惊骇和一丝……恐慌!“你……你胡说什么!”苏晴的声音有些发尖,
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什么凤凰胎记!我什么时候说过!”沈清辞抬起脸,眼神纯净又无措,
像是被吓到了:“对、对不起姐姐……我可能听错了……是上次,
上次我好像听到你和朋友在花园里说……”“你听错了!”苏晴厉声打断她,胸口微微起伏,
显然情绪极为激动,“以后不许再胡说八道!”苏父苏母被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弄得一愣。
苏母连忙打圆场:“哎呀,小晴,你妹妹可能就是听岔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胎记而已,
看你激动的。”苏父也皱了皱眉,觉得苏晴反应过激了:“好了,吃饭。
”餐桌上的气氛陡然变得微妙而尴尬。沈清辞重新低下头,小口地扒着饭,
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没有人看到,她低垂的眼眸里,冰冷的光芒如同寒星般闪烁。
果然……苏晴那巨大的、病态的反应,彻底证实了她的猜测!
那根本不是什么荣耀的“凤凰胎记”,那是一个她死也要掩盖的耻辱标记!
是她完美假面上一道深刻的裂痕!沈清辞的心底,一片冰封的杀意悄然蔓延开。苏晴,
你那么害怕被人知道吗?害怕你这个“真凤凰”,其实连羽毛都是假的?真好。
我找到你的七寸了。第六章:无声的惊雷晚餐在一种微妙而压抑的气氛中结束。
苏晴几乎是立刻起身离席,借口累了,没给任何人再多问一句的机会,只是离开时,
她看向沈清辞的那一眼,冰冷得淬毒。沈清辞依旧扮演着受惊小鹿的角色,
怯生生地帮忙收拾了一下餐巾,才小声告退上楼。关上客房的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她背靠着冰凉的门板,脸上所有怯懦和不安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锐利和一丝疲惫。
与这群戴着面具的毒蛇周旋,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消耗她的心神。她走到梳妆台前,
看着镜中脸色苍白的自己。下午目睹的交易场面和晚餐时苏晴剧烈的反应,
在她脑中交替浮现。那个疤痕司机是确凿的威胁,是悬在头顶的利刃。
而苏晴的“凤凰纹身”,则是她精心掩藏的七寸,是能将她彻底击垮的秘密武器。但武器,
需要在最关键的时刻,以最致命的方式使用。现在还不是时候。她需要更多的筹码,
更需要一个能让她全身而退的堡垒。那个堡垒,就是完全属于她自己的金钱和事业。
“沁甜小屋”必须成功。她拿出那部旧手机,再次联系了老板。这一次,
她的指令更加清晰和果断。“老板,从现在起,停止‘买一送一’。明天开始,
推出‘限量特供’。”“每天只做一百杯‘桂花酿奶冻’,每人限购一杯。下午三点开售,
售完即止。”“店门口挂上牌子,就写:‘本日限量,售罄为止’。
”电话那头的老板显然懵了,结结巴巴道:“姑、姑娘,这……这好不容易人多一点,
怎么还限量了?这……这不是把客人往外赶吗?
”沈清辞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听我的。物以稀为贵。越难买到,
人们就越想要。剩下做不了的客人,告诉他们可以预约明天的名额。”她顿了顿,
补充了最关键的一击:“还有,去找几个看起来时尚、会拍照的年轻学生,请她们免费喝,
条件是必须在‘朋友圈’和‘小红书’上发图打卡,定位我们店的位置。”老板似懂非懂,
但之前“买一送一”的成功让他对这个看似柔弱却主意极正的小姑娘产生了一丝信服,
犹豫着答应下来。挂了电话,沈清辞深吸一口气。饥饿营销和社交媒体推广,
这是未来几年才会被玩透的手段,放在现在,足以对那小店所在的区域造成降维打击。
她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需要一点时间和运气。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
苏晴似乎刻意避开了她,连早餐都借口不舒服在自己房间用。苏父苏母对此并未多言,
或许只当是姐妹间的小别扭。沈清辞乐得清静,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里看书,
或者对着窗外发呆,实则是在脑中不断细化复仇的每一步。第三天下午,
她正在房间临摹一份简单的礼服设计图借口是礼仪课需要的审美练习,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奶茶店老板。她接起电话,对面传来的不再是忐忑和犹豫,
而是一种近乎亢奋的、语无伦次的激动!“姑、姑娘!神了!神了!
”老板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嘶哑,“好多人!店门口全是人!排队排到马路对面去了!
三点开门,不到半小时!一百杯全卖完了!好多人没买到不肯走!预约本子都写满三页了!
”“还有那个……那个‘小红书’!对!好多人在上面发我们店!说我们是隐藏的宝藏店铺!
网红店!老天爷,我开这么多年店从来没这么多人……”老板激动得几乎要语无伦次。
沈清辞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有唇角极轻微地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成了。第一块基石,已经稳稳落下。“很好。”她打断老板的狂喜,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
“从明天起,每天限量一百五十杯。价格,上调五元。”“啊?还……还涨价?
”老板的兴奋被吓回去一半。“对。按我说的做。”沈清辞不容置疑地道,“另外,
利润分成,从明天开始,我要三成。”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似乎被她的冷静和突然的提价要求惊住了。但很快,老板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带上了更多的敬畏和斩钉截铁:“好!听您的!都听您的!”巨大的利益面前,
没有人会拒绝。挂了电话,房间再次恢复寂静。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
将房间染上一层暖金色,却温暖不了沈清辞眼底的冰寒。她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花园里精心修剪的玫瑰。苏晴此刻,大概正在某个沙龙里,享受着众人的追捧,
为她几天后的晚宴精心挑选战袍吧?她永远不会知道,
那个她视若尘埃、甚至欲除之而后快的乡下妹妹,已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无声息地,
埋下了第一颗足以炸毁她所有荣耀的雷。而且,这仅仅只是开始。
沈清辞轻轻抚摸着冰凉的窗玻璃。晚宴么?她也很期待。
第七章:传家宝的回响晚宴的日子终于到了。苏宅灯火通明,衣香鬓影,
悠扬的古典乐流淌在每一个角落。社会名流、商界巨贾、世家子弟齐聚一堂,
空气中弥漫着奢华与虚伪的气息。沈清辞穿着一身苏晴“精心”为她挑选的鹅黄色纱裙,
款式繁复累赘,颜色娇嫩得近乎幼稚,穿在她身上,愈发衬得她脸色苍白,
与周遭的格调格格不入。她安静地待在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手里捧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果汁,像一株误入牡丹园的小草。苏晴无疑是全场的焦点。
她身着一袭量身定制的香槟色鱼尾礼裙,珠宝璀璨,顾盼生辉,周旋于宾客之间,谈笑风生,
俨然是苏家毫无争议的明珠。她偶尔投向沈清辞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警告,
仿佛在说:看清楚了,这才是属于我的世界。沈清辞垂下眼睫,掩去眸底冰冷的讥讽。
她看着苏父苏母脸上自豪的笑容,看着宾客们对苏晴的奉承,耐心地等待着。终于,
机会来了。一位与苏家世交、颇受人敬重的林家老先生,苏爷爷的故友,
正与苏父站在不远处闲聊。话题不知怎的,引到了苏家祖上和一些老物件上。
林老先生抚须感叹:“时光荏苒啊,想起当年和你父亲一起淘弄那些老玩意儿的时光,
恍如昨日。我记得你们家有一枚祖传的翡翠蝴蝶胸针,工艺极巧,蝶翼上镶着细小的珍珠,
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飞走,你父亲宝贝得紧,后来是不是传给你了?”苏父闻言,
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努力回忆了一下,含糊道:“林叔好记性,
好像是有这么个东西……不过年代久远,我也记不太清具体模样了,
许是收在哪个库房里了吧。”显然,他早已忘了这件并不起眼的旧物。就在这时,
一个细弱、带着几分怯生生不确定的声音,
轻轻地插了进来:“那个……蝴蝶的翅膀……是不是左边第三道翅脉上,
有一道很小很小的、像露水一样的天然棉絮?
爷爷以前说……说那是蝴蝶的眼泪……”声音不大,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瞬间吸引了周围一小圈人的注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诧异地投向声音的来源——那个穿着可笑鹅黄色裙子、一直被忽略的沈清辞。
她似乎被众人的注视吓到了,脸颊泛起窘迫的红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手指紧张地绞着裙摆,眼神躲闪,小声补充道:“……我,我养母以前常跟我说的,
她说是听……听我生母讲的。我是不是……记错了?”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父脸上的尴尬变成了错愕,他猛地看向沈清辞,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那枚胸针的细节,
连他自己都模糊了,这个刚被找回来的女儿怎么可能知道?!还如此具体?!
林老先生先是惊讶,随即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激动地一拍手:“对!对对对!就是那样!
‘蝴蝶的眼泪’!老苏当年就是这么跟我显摆的!没错!一点没错!”他热切地看向沈清辞,
目光里充满了慈爱和探究:“好孩子,你……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你养母是?
”沈清辞低下头,声音更小了,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养母……她以前是苏家的帮佣,
受过我生母很多照顾……我生母走后,她一直很怀念,常拿着生母留给她的照片,
跟我说这些故事……”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瞬间勾勒出一个忠仆念旧、默默守护着已故主母记忆的感人形象,也解释了她知识的来源。
周围几位年长的宾客闻言,不禁动容,看向沈清辞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同情和认可。
“原来如此……是个念旧情的孩子。”“难怪知道得这么清楚,真是有心了。
”“苏夫人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苏父的表情变得极其复杂,他看着沈清辞,
眼神里第一次没有了之前的漠然,而是掺杂了震惊、狐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动容。
而原本是焦点的苏晴,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她精心营造的氛围被打破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个乡巴佬吸引了过去!
而且是因为一件她苏晴根本不知道、也从未放在心上的破胸针!那女人凭什么?!
凭着那个死鬼生母和一個老佣人的回忆,就想压过她?她强挤出一个笑容,
试图把话题拉回来:“是啊,妹妹刚回来,对这些老东西好奇也是正常的。爸,
改天我们也把库房整理一下,看看还有什么宝贝……”然而,已经晚了。
林老先生看着沈清辞,赞许地点点头,对苏父道:“这孩子,
刚回来就能记住家里这些老传承,不忘本,很好,很好啊。”这句“不忘本”,
像一根无形的刺,轻轻扎了一下苏父,也狠狠扎在了苏晴的心上。沈清辞适时地抬起头,
眼眶微红,对着林老先生和苏父露出了一个羞涩又带着孺慕之情的、脆弱无比的微笑。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笑容背后,是多么冰冷的计算。看啊,苏晴。你汲汲营营想要抓住的,
我轻而易举就能触动。你视若敝履的,恰恰是别人眼中真正的“传承”。这只是个开始。
今晚,这枚“传家宝”的回响,会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你们所有人的心里。慢慢发酵吧。
第八章:镜前试锋芒晚宴的余波在苏家悄然荡漾了几日。
苏父看沈清辞的眼神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偶尔会问起她养母的事,
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全然敷衍。苏母则似乎有些回避她,
或许是不愿面对那个已故前妻留下的影子。而苏晴,则彻底撕下了温和的假面,视她如空气,
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能凝出冰霜。这种变化,正是沈清辞想要的。裂痕一旦产生,
就会自行蔓延。她依旧安静,甚至比之前更加低调,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或图书馆,
美其名曰“学习”。暗地里,她通过那部旧手机,遥控指挥着“沁甜小屋”的生意。
限量策略和网红打卡的效应持续发酵,“桂花酿奶冻”已然成为那个片区小有名气的爆款,
她的分成收入虽然远不能与苏家相比,却让她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底气。这天下午,
她照例从图书馆回来,经过客厅时,听到苏晴正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讲着电话。
“……李导您太客气了,能参与《浮生缘》是我们的荣幸……嗯,我知道,
女二号的戏份很重要,
我会认真考虑的……毕竟我们苏家也是主要投资方之一嘛……”《浮生缘》?
沈清辞的脚步几不可查地一顿。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尘封的记忆匣子。前世,
这部小成本网剧如同黑马般杀出,凭借精良的制作和一段堪称封神的“白月光”戏份,
火爆全网,连带饰演那个戏份不多却极其出彩的白月光角色的新人也一飞冲天。
而那个角色……并非苏晴此刻口中谈论的女二号。一个大胆的念头瞬间划过脑海。
她悄无声息地上楼,回到房间,立刻打开电脑搜索《浮生缘》剧组的信息。果然,
看到了公开招募演员的公告,其中有一个角色描述格外眼熟——“慕容嫣”,
男主人公早逝的初恋,戏份极少,却是全剧的灵魂人物,
要求演员具有“超凡脱俗的气质和极强的共情力”。就是她!沈清辞的心脏微微加速。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能让她跳出苏家掌控、拥有独立身份和话语权的跳板!
更重要的是,这个角色目前的竞争并不激烈,大家的焦点都集中在女一和女二上。
苏晴更是冲着带资进组、戏份吃重的女二号去的,根本看不上这个“小角色”。
她必须拿到它!试镜就在三天后。她没有经纪人,没有助理,甚至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
糊的记忆和对这个角色深刻的理解——那种求而不得、爱而不能、最终香消玉殒的极致凄美,
与她前世的结局何其相似!试镜当天,沈清辞借口去图书馆,早早出门。
她依旧穿着那身最简单的衣物,素面朝天,
与周围光鲜亮丽、带着全副装备的试镜者格格不入。等待的时间里,她听到不少窃窃私语。
“看那个,穿得那么寒酸,也来试镜?
”“估计是来凑数的吧……”“听说女二内定是苏家那位千金了,
真羡慕啊……”沈清辞充耳不闻,只是静静坐在角落,闭着眼,
在脑海里一遍遍勾勒“慕容嫣”的一生。轮到她了。走进试镜间,房间很大,
前面坐着几个人,包括导演、制片人。他们脸上带着疲惫和例行公事的敷衍,
显然已经面试了太多人。副导演头也没抬:“姓名,试镜角色。”“沈清辞。试镜角色,
慕容嫣。”她的声音清晰平静,没有一丝怯场。导演似乎被这过分淡定的语气吸引,
抬了下眼皮,看到是一个穿着朴素、甚至有些过分年轻的小姑娘,
又意兴阑珊地低下头:“开始吧。”没有剧本,只有一段情景设定:慕容嫣病重垂危,
得知心上人即将另娶他人,独自面对窗外凋零的梅花。没有台词,全靠眼神和肢体。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了。她微微侧身,仿佛真的倚在窗边,
目光投向虚空处,那里仿佛真有几枝残梅。她的眼神起初是温柔的,
带着对生命最后时光的贪恋,细细描摹着记忆中花朵的模样。然后,
一丝极细微的颤动从她的眼睫开始,如同平静湖面投入一颗石子。
哀伤如同潮水般无声无息地漫上来,淹没了她的瞳孔。那不是撕心裂肺的痛哭,
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连哭泣都失去了力气的绝望。她的嘴唇微微翕动,仿佛想说什么,
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带着血气的叹息。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伸出手,
指尖微微颤抖,仿佛想去触碰那并不存在的梅花,又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无力地垂落。
那双眼睛里,所有的光一点点熄灭,只剩下一种近乎神性的悲悯和释然。
不是为了自己的死亡,而是为了那个她深爱却无法相守的人,最终能获得幸福。一滴泪,
恰到好处地,无声地从她眼角滑落,划过苍白的脸颊。没有一句台词,
整个房间却仿佛被一种巨大的、无声的悲伤所笼罩。时间似乎静止了。几秒钟后。
“咔哒”一声,导演手中的笔掉在了桌上。他猛地抬起头,身体前倾,疲惫的眼神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灼热的光芒,死死地盯着场中那个仿佛还未从戏里出来的女孩。
副制片和选角导演也愣住了,面面相觑,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震惊。
他们看了太多或浮夸或僵硬的表演,却从未见过如此……具有毁灭性感染力的无声戏码!
她甚至没有用任何技巧,只是站在那里,就用眼神和细微的肢体语言,
完整地讲述了一个女子的一生和死亡!导演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你……你是怎么理解慕容嫣的?”沈清辞缓缓从情绪中抽离,
眼神恢复清明,但那份脆弱感仍未完全褪去。她微微颔首,声音不大,
却清晰坚定:“她不是遗憾自己将要死去,而是遗憾不能再多爱他一点。她的眼泪,
是为他的未来而流,不是为自己。”这句话,像最后一击,精准地击中了导演的心脏。
就是这个!这就是他心目中构想了无数次却始终找不到人来表达的慕容嫣!而此刻,
试镜间外的走廊拐角,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姿挺拔的男人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
他原本只是路过,却被房间里那股异常强大的悲伤气场吸引了注意力。他透过虚掩的门缝,
恰好看到了女孩垂泪的那一幕,听到了她最后那句清晰的理解。
傅璟言的目光落在场中那个穿着简单、却散发着惊人光芒的女孩身上,
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浓烈的探究欲。这个女孩……有点意思。
第九章:神秘的旁观者试镜间里落针可闻。那滴仿佛凝聚了所有悲伤的泪,
似乎还悬在空气里,灼烫着每个人的视线。导演猛地站起身,
动作太大以至于椅子向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几步绕过桌子,走到沈清辞面前,眼神灼灼,
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你叫……沈清辞?”他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激动后的沙哑。“是。
”沈清辞微微颔首,脸上的脆弱感尚未完全褪去,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
甚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清明。这种极强的情绪抽离能力,再次让导演心中暗惊。“好!
很好!”导演连连点头,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你对角色的理解非常精准,
表现力更是……惊人。回去等通知吧,我们会尽快联系你。”这几乎是明示了。
旁边的副导演和制片人也交换了一个眼神,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认可和惊喜。
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孩,刚才那段表演堪称教科书级别的“无声胜有声”。“谢谢导演。
”沈清辞再次鞠躬,礼仪无可挑剔,然后安静地退出了试镜间。门在她身后关上,
隔绝了里面那些或惊叹或探究的目光。走廊里等待的其他人好奇地打量着她,
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结果。但她只是垂着眼,面无表情地快步离开,
仿佛刚才那个在房间里散发出惊天动地悲伤的人不是她。就在她走到走廊拐角,即将离开时,
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身影。那是一个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的男人,身姿挺拔,
斜倚在墙边,似乎只是偶然在此停留。他的目光并未直接落在她身上,
而是带着一种若有所思的意味,看着试镜间紧闭的门。男人气质冷峻,侧脸线条利落分明,
周身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不容忽视的强大气场,与周围浮躁的演艺圈氛围格格不入。
沈清辞的心跳漏了一拍。并非因为对方出色的外貌或气势,而是因为一种本能的警觉。
这个男人,不像寻常的剧组人员或演员。她迅速收回目光,没有停留,
更没有试图与对方有任何视线交汇,加快脚步,低着头匆匆离开了这里。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那个男人才缓缓转过头,深邃的目光投向她离开的方向,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只昂贵的金属打火机。他刚才看得分明。那个女孩,
穿着最简单甚至寒酸的衣服,素面朝天,在一群精心打扮的试镜者中显得格格不入。
可她走进房间后,爆发出的那种能量,
那种将极致哀伤演绎得如此内敛又如此具有毁灭性的能力……绝非寻常。更有趣的是,
表演结束后,她眼神里那种迅速褪去的悲伤和恢复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距离感?
这强烈的反差,勾起了他极大的兴趣。“傅总,您怎么在这儿?
李导他们正在里面……”一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匆匆跑来,态度恭敬甚至带着几分谄媚。
傅璟言淡淡收回目光,恢复了平日里的疏离:“路过。听说李导的新戏在这里选角,
顺道来看看。”他的语气平淡,仿佛真的只是一时兴起。工作人员连忙道:“是是是,
刚试镜完一批,听说有个新人表现特别亮眼,把李导都震住了……”“哦?
”傅璟言眉梢微挑,似乎来了点兴趣,“叫什么?”“好像……姓沈?叫沈清辞?
没什么名气,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工作人员努力回忆着。沈清辞?
傅璟言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眼底的兴味更浓了些。
一个拥有如此演技和矛盾气质的生面孔女孩……有意思。他并未再多问,
只是对工作人员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仿佛刚才那片刻的驻足和询问,
真的只是大佬一时无聊的好奇心。然而,那个穿着旧衣、眼神却如古井深潭般的女孩形象,
却悄然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沈清辞走出大楼,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她抬手微微遮挡,
深吸了一口外面新鲜的空气,将试镜间里那浓重的悲伤和拐角处那双探究的眼睛都甩在身后。
她知道她成功了。从导演的反应就能看出。但这只是第一步。她拿出那部旧手机,
屏幕上有一条新信息,来自奶茶店老板,语气兴奋地汇报着今日的营业额和再次售罄的盛况。
看着那不断增长的数字,沈清辞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真实却冰冷的弧度。苏晴,
你还在为你那女二号的角色汲汲营营吗?你永远不会知道,你看不上的“小角色”,
将会成为我撕开你完美世界的第一道口子。而钱和名声,这两样你最看重的东西,
我正在一点点地,从你看不见的地方,蚕食过来。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第十章:意外的引荐试镜结果毫无悬念。第二天下午,
沈清辞就接到了剧组选角导演亲自打来的电话,语气热情洋溢,
通知她拿下了“慕容嫣”一角,并详细交代了进组时间和后续合同事宜。沈清辞握着电话,
语气依旧是恰到好处的惊喜和感激,仿佛一个被天上馅饼砸中的幸运儿。但挂断电话后,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平静地在日历上圈出了进组日期。筹码,又多了一个。
她并没有沉浸在喜悦中,反而一种紧迫感油然而生。苏晴已经盯上了《浮生缘》的女二,
一旦进组,正面冲突不可避免。她必须在此之前,掌握更多主动权。最重要的,
就是那个卡车司机。她不能再被动等待。她需要知道他是谁,住在哪里,
和苏晴到底有多少勾连。几天后,一场由投资方举办的小型酒会。沈清辞知道,
作为刚被敲定的演员,她本没有资格出席,但作为“苏家刚认回来的女儿”,
她收到了一份看似礼貌、实则更像是施舍的邀请函。当然,
这份邀请函恐怕也是苏晴的手笔——既是炫耀其主场优势,也是要将她衬得更像局外人。
苏晴自然是全场焦点,她似乎已经将女二角色视为囊中之物,正周旋于几位制片人之间,
谈笑风生。沈清辞依旧穿着那身与场合格格不入的旧裙,安静地待在角落。
她看到了被众星捧月的苏晴,也看到了许多只在财经新闻上见过的面孔。然后,
她的目光定格在稍远处。是他。试镜那天,在走廊拐角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
他独自站在一小圈商圈大佬之间,并未过多参与谈话,只是偶尔颔首,神情疏离冷峻,
周身散发着与周遭浮华格格不入的强大气场。有人恭敬地向他敬酒,称他“傅总”。
傅总……傅璟言?沈清辞的心跳漏了一拍。她隐约记起,傅家是本市真正的顶级豪门,
产业遍布科技、金融、地产,其影响力远非苏家可比。原来是他。
苏晴显然也注意到了傅璟言的存在。这样的人物,即便是心高气傲的苏晴,
也渴望能搭上关系。她端着酒杯,脸上挂着完美的笑容,袅袅婷婷地走了过去,
试图加入谈话圈。然而,傅璟言只是淡淡地与她客套了两句,便不再多言,
态度疏离却不容置疑。苏晴碰了个软钉子,脸上笑容不变,眼底却闪过一丝尴尬和不甘。
她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角落里的沈清辞身上。一个恶意的念头瞬间升起。
既然她无法在傅璟言面前博得好感,那让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妹妹去出个丑,
衬托一下自己的大方得体,似乎也不错?于是,苏晴转身,朝着沈清辞的方向招了招手,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附近的人听到,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亲热:“清辞,
别一个人躲在那里呀,快过来。”沈清辞身体几不可查地一僵。
她瞬间明白了苏晴的意图——拿她当垫脚石,去衬托苏晴的“姐妹情深”和“提携之心”,
若不慎失礼,更是成了苏晴的笑料。她深吸一口气,
脸上迅速堆起怯生生、受宠若惊又不知所措的表情,小步挪了过去。
苏晴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力道却不容拒绝,将她半拖半拽地拉到傅璟言面前,
笑着介绍道:“傅总,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沈清辞。刚被家里找回来不久,胆子小,
没见过什么世面,让您见笑了。”这话明褒暗贬,
将沈清辞的底细和不堪轻巧地摊开在贵人面前。沈清辞适时地低下头,脸颊绯红,
手指紧张地绞着裙摆,声音带着明显的窘迫:“傅…傅总好……”傅璟言的目光落了过来。
他的视线先是扫过苏晴那过于刻意的笑容,然后才落在沈清辞身上。
当看清那张低垂的、苍白的侧脸时,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旁人难以察觉的微光。
是她。试镜那天的那个女孩。苏家刚找回来的女儿?“沈小姐。”傅璟言的声音低沉平稳,
听不出情绪,却也没有丝毫轻视,“不必拘礼。”他居然回应了!而且语气堪称平和!
苏晴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她预想中的冷场或尴尬并没有发生。
沈清辞仿佛因为他的回应更加不知所措,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立刻低下头,
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像是受惊的蝶翼:“谢…谢谢傅总……”就在这时,
一位侍应生端着酒水匆匆而过,似乎被谁碰了一下,托盘猛地一歪,
几杯香槟眼看就要朝着沈清辞泼洒过来——一切发生得太快。
沈清辞面上看起来似乎是完全吓呆了的表情,其实她正准备巧妙的闪避。
而就在酒液即将溅落的瞬间,傅璟言的手臂极快地伸了过来,挡在了她和托盘之间。“小心。
”冰冷的酒液大部分泼洒在了他昂贵的西装上,只有几滴溅到了沈清辞的裙摆。
侍应生吓得脸色煞白,连声道歉。周围的谈话声戛然而止,目光都聚焦过来。苏晴也愣住了,
她没想到傅璟言会出手。傅璟言并未看那侍应生,也没在意自己湿了的袖口,
目光先是落在沈清辞身上,确认她无碍,才淡淡对侍应生道:“没事,下次注意。
”沈清辞仿佛这才从惊吓中回过神,看着傅璟言袖口那片深色的酒渍,
脸上写满了巨大的惶恐和愧疚,声音都带了哭腔:“对…对不起!傅总!
都是我不小心……您的衣服……”“与你无关。”傅璟言打断她,语气依旧平淡,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他拿出随身的手帕,简单擦拭了一下袖口。
苏晴终于找到机会插话,语气带着夸张的歉意:“哎呀傅总,真是太对不起了!
我妹妹她毛手毛脚的……清辞,还不快再给傅总道歉!”她试图将责任完全推给沈清辞。
沈清辞眼眶微红。傅璟言的目光扫过苏晴,最后重新落回沈清辞那张写满无助和自责的脸上,
深邃的眼眸看不出情绪。“一件衣服而已。”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语气随意地问,
“沈小姐似乎很容易受到惊吓?”沈清辞微微一怔,随即像是被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手臂,声音更小了:“……没,
没有……就是最近……可能有点倒霉……”她的话语含糊其辞,
却恰好流露出一种欲言又止的脆弱感。傅璟言没有再追问,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
“傅某失陪一下。”他对众人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似乎是去处理衣袖。自始至终,
他没有再看苏晴一眼。苏晴站在原地,看着傅璟言离开的背影,
又看看旁边依旧“惊魂未定”的沈清辞,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她本想让沈清辞出丑,
结果却好像让傅璟言对她留下了印象?虽然不一定是好印象,但这结果让她极其不爽。
她狠狠瞪了沈清辞一眼,低声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完,便悻悻地转身走开,
去寻觅新的目标。沈清辞独自站在原地,慢慢松开了绞紧的手指。她低下头,
看着裙摆上那几点不易察觉的酒渍,又抬眼望向傅璟言离开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光。
傅璟言……第十一章:不速之客《浮生缘》剧组会议室里,空调冷气十足,
却吹不散空气中浮动的各种心思。导演、制片、编剧、主要演员齐聚一堂,
进行开拍前的最后一次剧本围读会。苏晴无疑是全场的焦点。她坐在靠近导演的主位,
一身当季高定套装,妆容精致,嘴角含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从容地与身旁的制片人低声交谈。
苏家的投资和她自身的名气让她有足够的底气。她享受着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目光偶尔扫过其他几个略显紧张的竞争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会议开始,
流程按部就班。轮到主要角色谈理解时,苏晴准备充分,侃侃而谈,
从角色动机到心路历程分析得头头是道,引得导演和制片频频点头,投来赞许的目光。
她心中暗自得意,觉得这个角色已是囊中之物。就在会议进行到一半时,
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在靠后排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下。
苏晴的目光随意一瞥,随即猛地定格在那个身影上。沈清辞?!她怎么会在这里?
苏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零点一秒,眼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这个乡巴佬,
什么时候混进剧组来的?她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她立刻侧头,
用眼神向自己的助理发出询问。助理连忙凑过来,压低声音快速解释:“晴姐,
她是李导亲自定下的,演那个戏份很少的白月光‘慕容嫣’……”慕容嫣?苏晴想起来了,
剧本里确实有这么一个早死的初恋角色,戏份少得可怜,纯粹就是个推动情节的工具人。
她当时看剧本时,直接把这个角色忽略不计了。原来如此。苏晴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浓的不屑和鄙夷。呵,还以为有多大本事,
原来不过是捞了这么一个无足轻重、随时可以写死的小配角。也是,
就她那上不了台面的样子,能混进剧组演个龙套,估计已经是李导看在苏家面子上施舍了。
想到这里,苏晴彻底放下了心。她收回目光,不再关注那个角落,
仿佛沈清辞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根本不值得她浪费半点心神。她重新挂上完美的笑容,
继续参与讨论,心情甚至比刚才更加愉悦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能翻起什么浪花?
会议继续进行。导演似乎为了照顾所有演员,在主要角色发言后,
也点了几个戏份稍重的配角谈谈想法。当提到“慕容嫣”时,导演的目光投向后排:“清辞,
你也简单说说对这个角色的理解吧?”瞬间,几道好奇或漠然的目光投向角落。
苏晴也抬起眼,好整以暇地望过去,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准备听听这个妹妹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见解。沈清辞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抬起头。
她今天依旧穿着朴素,脸上未施粉黛,看起来甚至有些怯生生的。她站起身,声音不大,
却异常清晰平稳:“导演,我认为慕容嫣存在的意义,不是为了让观众怀念,
而是为了让观众遗憾。她的美在于‘逝去’,她的力量在于‘未完成’。所以她的戏份越少,
表演越需要收着演,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比大段的台词更有力量。她越是平静美好,
观众对后面悲剧的惋惜和共情才会越强烈。”她的发言简短,没有华丽的辞藻,
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一下子剖开了这个扁平角色的内核,赋予了其更深层的戏剧张力。
会议室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导演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
忍不住拍了下桌子:“好!说得好!理解得非常到位!就是要这个感觉!抓住这个‘遗憾’!
”几位编剧也交换了眼色,若有所思地点头,显然对这个解读很是认同。
苏晴脸上的笑容彻底淡了下去。她看着站在那里、接受着导演赞许的沈清辞,
看着那张苍白却透着一种奇异坚定感的侧脸,
心中的不屑迅速被一种莫名的惊诧和一丝极淡的不安所取代。
这个乡下丫头……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她不是应该怯场、结巴、语无伦次吗?
怎么会……一种被冒犯的感觉油然而生。一个她根本看不上眼的小配角,
竟然敢在这种场合抢走本该属于她的注意力?苏晴端起桌上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
借此掩饰瞬间冷下来的眼神。没关系。她在心里冷冷地想。嘴上说得再好听有什么用?
演戏靠的是真刀真枪的实力和背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而已,等真正开拍了,
有的是机会让你知道,这个圈子到底谁说了算。她放下水杯,
脸上重新浮现出无懈可击的、属于胜利者的微笑。等着吧,我的好妹妹。剧组的日子,
还长着呢。第十二章:暗箭难防《浮生缘》正式开机。影视基地里人头攒动,机器轰鸣,
空气中弥漫着忙碌和浮躁的气息。苏晴拥有独立的化妆间和休息椅,助理经纪人前呼后拥,
俨然一副女主角的派头。沈清辞则和其他几个戏份不多的演员共用一个大化妆间,
安静地坐在角落,自己对着镜子细细描摹。她的戏服是慕容嫣标志性的素白衣裙,料子普通,
但穿在她身上,自有一股清冷脱俗的气质。第一场戏,
就是慕容嫣与女二号苏晴饰在花园偶遇的戏份。剧本中,
这只是两个少女间一次平淡的交谈,暗示着后续的命运纠葛。
“各部门准备——Action!”打板声落下。苏晴立刻进入状态,
脸上带着符合人设的、略显骄纵的笑容,走向沈清辞。然而,在走位时,
她看似无意地调整了一下角度,
恰好将沈清辞的大半张脸严严实实地挡在了主摄像机的镜头之外!
这是一个非常阴险的小动作,外行看不出,但内行一眼就明白——她在抢镜,
试图让对手在画面上失去存在感。导演在监视器后微微皱了下眉,但没喊停。
沈清辞仿佛毫无察觉。她按照剧本,微微侧身,抬起眼,目光并非直接看向苏晴,
而是仿佛被远处的一只蝴蝶吸引,自然地、轻盈地侧移了半步。就这半步,
恰好让她清丽的侧脸和那双欲说还休的眼睛,完美地重新进入了主镜头的光圈中心。
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自带柔光,那一刻的静谧美好,
甚至让摄影师下意识地将焦点微微向她偏移了一丝。苏晴心中暗恼,但脸上笑容不变。
接下来轮到她的台词,她故意加快了一点语速,
并且在一个本该停顿换气的地方强行加了一段即兴发挥,
试图用更饱满的情绪和更长的台词压过对方。“……所以我常说,这园子里的花,开得再艳,
若无人欣赏,也不过是孤芳自赏罢了。”她加了一句富含暗示的台词,
眼神带着挑衅看向沈清辞。这突然的加戏让对手演员很容易接不上戏或反应出错。然而,
沈清辞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没有立刻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待苏晴说完,
她才缓缓抬起眼睫,目光澄澈地望着对方,唇角弯起一个极淡、极温柔的弧度,
仿佛完全没听出话中的机锋,只是单纯地赞同:“姐姐说得是。只是花儿绽放,
或许本就不是为了取悦他人,而是不负这春光一场呢?”她的声音轻柔,
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湖心,荡开浅浅的涟漪。不仅完美接住了戏,
还将台词升华到了另一个更超脱的意境,瞬间将苏晴那点小心思衬得有些俗气。
导演在监视器后忍不住点了点头。“Cut!这条过了!”苏晴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
她狠狠瞪了沈清辞一眼,转身走向自己的休息区,助理立刻殷勤地递上水和风扇。
接下来的几场戏,只要是有对手戏,苏晴总会变着法子刁难。
不是故意在沈清辞说台词时做出细微的小动作干扰,就是在走位上处处挤压她的空间。然而,
沈清辞就像一团柔软却韧劲十足的棉花。每一次,
她都能用最专业、最不着痕迹的方式化解掉。苏晴走位挡镜,
她就用更精准的走位和细微的肢体语言重新夺回注意力。苏晴加快语速,
她就用更沉稳的节奏和更深沉的情绪应对,反而显得对方浮躁。苏晴试图用情绪压戏,
她就用更深层次的、内敛的表演接住,并将之转化为角色所需的氛围。几个回合下来,
剧组的工作人员都看在眼里。明眼人都能看出是苏晴在故意找茬,但更让他们惊讶的是,
这个新人演员沈清辞,演技竟然如此扎实又灵动,每一次都能轻松化解,甚至演得更好!
反倒是苏晴,因为心思都用在了刁难上,自己的表演反而显得有些用力过猛,流于表面。
“啧,没想到啊,这个演慕容嫣的新人,有点东西。”“是啊,你看苏晴姐那么压她,
她每次都能接住,状态还越来越好了。”“而且人家一声不吭,就默默演好自己的戏,
这心态绝了……”一些窃窃私语开始在现场流传,虽然声音很小,
但偶尔也能飘进苏晴的耳朵里。她坐在休息椅上,
看着不远处正安静看剧本、仿佛对刚才一切毫无所觉的沈清辞,心中的火气越烧越旺。
那女人一定是故意的!装出一副白莲花的样子,实际上心机深沉!她攥紧了手中的剧本,
纸张被捏得变形。好,很好。镜头前让你侥幸躲过去了。咱们走着瞧。这剧组里,
让你难受的办法,多的是!她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厉色,一个更阴损的念头,悄然浮上心头。
第十三章:一条过剧组的气氛因为苏晴持续的刁难而显得有些微妙和紧张。
工作人员都心照不宣,默默看着两位苏家小姐在戏里戏外的暗流涌动。拍摄日程进行到中段,
迎来了“慕容嫣”的重头戏——也是她的杀青戏:病重垂危,香消玉殒。这场戏难度极高。
没有台词,
面部细微表情和肢体语言来传达一个少女对生命的留恋、对爱人的不舍以及最终释然的悲凉。
演好了,就是惊艳;演砸了,就会显得空洞可笑。苏晴抱着手臂,站在监视器不远处,
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看好戏的神情。她倒要看看,
这个只会耍嘴皮子、靠小聪明接戏的沈清辞,怎么演好这种极度需要内心张力的独角戏!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几条嘲讽的话,
准备等导演一喊“Cut”就“不经意”地说给旁边的人听。片场安静下来,
所有灯光、机位对准了那张铺着素白锦缎的卧榻。沈清辞躺在那里,妆容苍白脆弱,
闭上了眼睛。“Action!”打板声落,她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
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镜头推近,给了她面部一个特写。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初时,里面盛满了虚弱和病气,仿佛蒙着一层江南的烟雨,
朦胧而哀伤。她的目光没有焦点,似乎是在看头顶的纱幔,又似乎穿透了时空,
看到了某些温暖的回忆。唇角极其微弱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是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笑,
却蕴含着无尽的温柔与眷恋。然后,像是感受到了生命力的飞速流逝,
那抹温柔渐渐被一种巨大的、无声的悲哀所取代。她的瞳孔微微收缩,
仿佛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抗争,却又那么无力。一滴泪,毫无征兆地从她眼角滑落,
悄无声息地没入鬓角,甚至没有破坏她脸上那种近乎圣洁的平静。她没有嘶吼,没有挣扎,
只是呼吸变得极其轻浅,眼神里的光一点点、一点点地黯淡下去。最后,
那目光仿佛终于看到了虚空中的某一点,那里有她牵挂的人,有她未能走完的春光。
她的眼神定格在那里,带着一种深切的遗憾,一种无奈的释然,最终,缓缓地、永恒地阖上。
整个表演过程,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却用一张脸,一双眼睛,
讲述了一个完整而凄美的故事。片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Cut!”导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激动,猛地从监视器后站起来。“好!
太好了!一条过!”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脸上洋溢着发现瑰宝般的狂喜,“就是这种感觉!
遗憾!释然!太对了!沈清辞,你简直把慕容嫣演活了!
”这毫不吝啬的盛赞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现场的寂静。
工作人员们仿佛这才从那种被带入的悲伤情绪中回过神来,不知是谁先带头,
响起了一片由衷的、低低的掌声。灯光师、摄影师、甚至一些场务,
都用一种全新的、带着敬佩的目光看着从榻上坐起来的沈清辞。对手戏演员,
那位饰演男主角的资深演员,也忍不住抬手擦了擦眼角,感叹道:“小姑娘感染力太强了,
我刚才在旁边看着,差点真的以为她要……唉,后生可畏啊!”沈清辞微微颔首,
向导演和工作人员表示感谢,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欣喜,依旧保持着一种沉静。
仿佛刚才那个散发出惊天动地悲伤的人不是她,她只是完成了一项本职工作。
而这种宠辱不惊的态度,更让人高看一眼。与这边的赞誉形成鲜明对比的,
是苏晴那边几乎能冻死人的低气压。她预想中的ng、出丑、尴尬一样都没有发生!
她等着看笑话,却等来了对方教科书级别的表演和全场的一致认可!导演那毫不掩饰的赞赏,
工作人员那钦佩的眼神,还有对手演员的夸赞……每一样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她脸上,
火辣辣地疼。她精心准备的嘲讽话语全都哽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手指死死地抠着自己的掌心,
才勉强维持住表情没有彻底扭曲。怎么可能?!那个乡巴佬!她怎么可能演得这么好?!
那种层次的表演,没有深厚的阅历和技巧根本不可能完成!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种强烈的、无法控制的嫉妒和危机感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心。
她原本十拿九稳的女二号风头,竟然被一个戏份少得可怜的小配角彻底抢走了!
沈清辞接过助理递来的水,轻轻抿了一口,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不远处脸色铁青的苏晴。
她的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只是扫过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然后,她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这无声的漠视,比任何挑衅都让苏晴难以忍受。苏晴猛地转过身,再也待不下去,
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快步离开了片场,背影都透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沈清辞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眼底深处,一丝极淡的、冰冷的笑意一闪而过。
第十四章:黑热搜沈清辞在《浮生缘》的戏份正式杀青。她没有参加剧组的聚餐,
简单地与导演和几位合作愉快的工作人员道别后,便低调地离开了影视基地。
那场“一条过”的死亡戏,为她赢得了剧组内部的尊重,但也将苏晴的嫉恨推向了顶峰。
沈清辞心知肚明,苏晴绝不会善罢甘休。果然,平静只维持了不到两天。这天清晨,
沈清辞刚拿起手机,就被无数条推送信息和社交软件的提示淹没了。热搜榜上,
一个刺眼的话题赫然排在第三位:#沈清辞滚出剧组#点开话题,
里面充斥着各种看似“有理有据”的爆料和“路人”的愤怒声讨。
一个拥有几十万粉丝的知名娱乐营销号,发布了一篇长篇“扒皮”文章,
配图是几张角度刁钻的片场照片:一张是苏晴和沈清辞对戏时,沈清辞微微侧身,
照片却截取得像是她故意用后背对着苏晴,姿态“傲慢”。另一张是导演在给沈清辞讲戏,
苏晴站在稍远的地方,照片配文暗示沈清辞“抢戏”、“缠着导演”。还有一张模糊的远景,
似乎是沈清辞从一辆普通的商务车上下来,文章却暗指她“被不明金主包养,带资进组,
挤掉有实力的演员”。文章内容更是极尽抹黑之能事:“据悉,新人演员沈某辞背景神秘,
空降《浮生缘》剧组,拿下重要角色慕容嫣。其在剧组期间态度傲慢,
对同组前辈苏晴极其不尊重,多次抢戏、改戏,演技更是灾难级别,全靠后期剪辑硬撑。
据悉,其之所以如此嚣张,皆因背后有神秘金主力捧,可怜wuli晴晴人美心善,
只能默默忍受……”下面的评论区早已被水军和不明真相的吃瓜网友攻陷:“吐了,
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娱乐圈了?”“带资进组滚啊!心疼苏晴!”“一看就是整容脸,
演技肯定烂得要死,心疼导演要对着这张脸剪辑。”“求资源咖放过好剧组吧!
#沈清辞滚出剧组#”“有人扒一下她的金主是谁吗?这么捧?”恶毒的语言像肮脏的潮水,
汹涌而来。几乎是一夜之间,沈清辞这个名字就以一种极其不堪的方式,进入了大众的视野。
苏家自然也看到了。早餐桌上,气氛压抑。苏父看着手机,眉头紧锁,脸色很不好看。
他虽然不怎么关心这个女儿,但苏家的名声不能因此受损。苏母则是一脸担忧和尴尬,
欲言又止地看向沈清辞:“清辞啊,这……这上面写的是真的吗?
你怎么会在剧组里惹出这种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苏晴坐在对面,优雅地涂着果酱,
闻言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无奈和宽容:“妈,您别担心,娱乐圈就是这样,
捕风捉影的事情多了。妹妹刚入行,可能不太懂规矩,得罪了人也不知道。
我已经让经纪人去联系撤热搜了,希望能尽快压下去吧。
”她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帮沈清辞解围,
实则句句都在坐实沈清辞“不懂规矩”、“得罪人”的罪名。沈清辞放下勺子,抬起头。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惊慌和委屈,像一只被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吓坏的小鸟。
“爸,妈,姐姐……我没有。”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哭腔,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我没有不尊重姐姐,
没有抢戏……那辆车只是公司安排的通勤车……我真的不知道是谁要这样害我……”她说着,
眼眶迅速红了起来,泪水在里面打转,却倔强地没有掉下来,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却又无力辩白的模样。这副样子,极大地满足了苏晴的报复心理。
苏父看着她的眼泪,眉头皱得更紧,最终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哭有什么用!
既然进了这个圈子,就要自己处理好这些事!别整天给家里惹麻烦!”说完,
起身离开了餐桌。苏母叹了口气,也没再多说什么。苏晴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掩去眼底一丝得意的冷笑。她站起身,走到沈清辞身边,故作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声音温柔却带着刺:“妹妹,别难过了。以后在圈子里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这次就当买个教训吧。姐姐能帮你一次,不能每次都帮你啊。”说完,她踩着高跟鞋,
心情愉悦地离开了餐厅。沈清辞独自坐在餐桌前,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仿佛还在哭泣。
然而,无人看到的角度,她脸上所有的脆弱和委屈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她拿出那部旧手机,屏幕上还闪烁着各种辱骂的推送通知。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眼神没有丝毫波动。苏晴,你就只有这点手段吗?
买水军,炒黑料,引导网络暴力……真是,毫无新意。网络上的风暴愈演愈烈。
#沈清辞滚出剧组#的话题下,充斥着各种不堪入目的辱骂和恶意揣测。
沈清辞待在苏家客房,仿佛被整个世界孤立,手机不断震动,
全是陌生号码的骚扰和恶毒诅咒。苏晴享受着这一切,
甚至“好心”地让佣人给沈清辞送去了安神茶。就在舆论几乎呈现一边倒的碾压态势时,
事情发生了第一次微妙的转折。先是《浮生缘》的导演,那位以脾气直、惜才出名的李导,
忍不住在自己的社交媒体上转发了一条为沈清辞鸣不平的粉丝微博虽然粉丝少得可怜,
并配文:“演员的好坏,看在镜头前的表现,而不是看八卦杂志的编排。
清辞是个非常有灵气、肯吃苦的好演员,慕容嫣这个角色,她完成得超出我的预期。
”虽然没直接怼黑料,但这番表态无疑是对沈清辞专业能力的极大肯定。紧接着,
剧中饰演男主角的老牌演员也转发了导演的微博,写道:“合作愉快,小姑娘未来可期。
”一位在剧中饰演老嬷嬷的、德高望重的老戏骨也发了声:“在组里这么久,
没见过小沈耍大牌,倒是常见她一个人安静看剧本,很踏实的孩子。
”这几条微博像几块石头投入浑水,虽然没能立刻平息风波,
却也让一部分理智的网友开始产生怀疑:如果她真的那么不堪,
为什么合作过的导演和前辈会愿意为她说话?然而,真正引爆舆论的,
是一个谁也没想到的人。傅璟言。他的私人社交媒体账号,粉丝量虽不如顶流明星,
但关注他的都是财经、科技界大佬以及各大媒体,影响力远超娱乐圈。
这个账号平时只发一些官方商业动态,冰冷得像机器人。而就是这样一個账号,
突然点赞了一条微博。不是商业新闻,不是行业动态。
而是一个刚刚创建没多久、只有零星几个粉丝的账号发布的一条视频微博。视频的封面,
是沈清辞素颜坐在剧组休息棚的角落,抱着一本被翻得卷边的剧本,睡得正熟,
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标题很简单:“一个努力的新人演员的日常”。发布者,
是“沈清辞工作室”刚注册,显然是临时申请的。这条视频本身还没引起太多人注意,
直到傅璟言的点赞出现!仿佛一滴冷水滴入滚油,整个社交媒体瞬间炸锅了!
赞沈清辞#沈清辞工作室#沈清辞日常vlog#数个话题以火箭般的速度空降热搜榜前列!
“????我眼花了?傅总居然会点赞?”“傅璟言?是那个科技巨头傅璟言吗?
他怎么会关注娱乐圈新人?”“点开视频看了……有点被触动到,
这妹子看起来好累但是好认真啊……”“所以导演和老演员说的是真的?
这真的是在认真拍戏的样子啊!”“黑子们出来看看!这叫演技差?这叫态度傲慢?
人家明明在努力!”“傅大佬都盖章了,那些黑料怕不是有什么猫腻哦?
”“突然有点怜爱了……被黑得这么惨,原来只是个默默努力的小透明?”舆论的风向,
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逆转!无数人涌向那个新注册的工作室账号,翻看那唯一的一条视频。
视频里没有辩解,没有卖惨,
注、向工作人员虚心请教的神情、累极了在椅子上小憩的疲惫……每一帧都透着真诚和努力。
这才是最有力的反击!就在沈清辞看着手机屏幕上翻天覆地的舆论变化,心神震动之际,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她迟疑地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嗓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沈小姐,热搜好看吗?”是傅璟言!沈清辞的心脏猛地一跳,
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傅总……谢谢您。”她的声音里带着真实的惊讶和感激。
“谢我什么?”傅璟言的声音听起来很放松,
“我只是偶然看到了一个努力的新人演员被无端网暴,顺手点了个赞而已。毕竟,
浪费人才是可耻的,不是吗?”他的话轻描淡写,却无疑承认了是他出手干预。
一针见血的天使圣罗
枫息止
伟凌骁
伟凌骁
瘫鱼
松鼠鱼sss
笑笑浩
爱吃吐司蛋的夏紫
攸宁攸宁
不要再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