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确诊癌症晚期,我拨通了那个三年没敢碰的号码窗外的霓虹灯隔着脏兮兮的玻璃,
在墙壁上晕开一片模糊的光斑,像极了这座城市对他廉价的怜悯。
胃里又是一阵熟悉的、烧灼般的绞痛,陈默蜷缩在冰冷的单人床上,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他习惯了。自从三年前苏晴离开,这种伴随着压力和绝望的疼痛就如影随形。只是这一次,
来得格外凶猛,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他的腹腔里疯狂搅动。他挣扎着爬起来,
踉跄到那个锈迹斑斑的水池边,拧开水龙头。刺骨的冷水拍在脸上,
短暂地压下了那阵翻江倒海。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瘦削的脸。二十九岁,
眼底却已经没了光,只剩下被生活反复捶打后的麻木和疲惫。记忆不受控制地闪回。
也是这样一个冰冷的夜晚,苏晴拖着行李箱,决绝地站在门口。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梢,
她的眼神比雨水更冷。“陈默,我们分手吧。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看看你,
除了那个快塌了的破家和一身债务,还有什么?我等不起了。”他当时说了什么?
好像只是红着眼眶,死死地攥着拳头,连一句像样的挽留都说不出口。是啊,
他有什么资格挽留?父母各自组建家庭后,他像个多余的包袱被扔给爷爷。爷爷走后,
留给他的只有这套即将拆迁的老城区筒子楼,以及为给爷爷治病欠下的一屁股债。
苏晴想要的安全感,他确实给不起。那晚之后,他删掉了苏晴所有的联系方式,
却把那串数字刻在了骨子里。三年了,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独自舔舐伤口,拼命工作还债,
幻想有一天能出人头地,证明她看走了眼。可现在……“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打断回忆,一股腥甜涌上喉咙。他对着水池猛地咳了几声,
赫然看见池底晕开了一小滩刺目的鲜红。血。陈默的心猛地一沉。第二天,他请了假,
独自一人去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冰冷的仪器在身上划过,医生看着CT片,
眉头越皱越紧。一系列检查后,他坐在诊室里,
听着医生用平静无波的声音宣判:“陈默是吧?胃癌,晚期。已经扩散了。
情况……很不乐观。积极治疗的话,可能还有三到六个月。”后面的话,陈默已经听不清了。
“晚期”、“扩散”、“三到六个月”……这几个词像重锤,一下下砸在他的耳膜上,
砸得他整个世界嗡嗡作响。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过那张轻飘飘却又重如千钧的诊断书,
怎么机械地走出医院的大门。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和蘇晴離開那晚一模一樣。
雨水冰冷地打在他脸上,混着终于控制不住滚落的眼泪,又咸又涩。他站在雨里,
像个无处可去的孤魂。父母?他拿出手机,翻到那个几乎从不联系的“父亲”的号码,
手指悬在半空,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告诉他们有什么用?
除了换来一丝或许掺杂着解脱的同情,还能有什么?他们各自有家,有新的孩子,
他从来都是那个多余的。绝望像潮水般将他淹没。在这个世界上,他真正拥有过的,
似乎只有爷爷和蘇晴。爷爷走了,蘇晴……也走了。鬼使神差地,
他掏出了那个用了多年、屏幕都已裂开的老旧手机。雨水模糊了屏幕,
他却能精准地按出那串刻在灵魂深处的数字。三年了,这个号码他一次都没敢拨过,
怕听到她的声音自己会崩溃,更怕听到的是她冷漠的回应,或者……是空号的提示音。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陈默以为不会有人接听,准备挂断时,那边终于接通了。“喂?
”一个熟悉到让他心脏骤停的女声传来,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背景音里,
似乎还有轻柔的音乐和隐约的谈笑声。她那边,天气应该很好吧。
陈默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进脖颈,
冰冷刺骨。“喂?谁啊?说话。”苏晴的语气更加不耐烦。“……是我。”他用尽全身力气,
挤出两个沙哑得不像话的字。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显然是听出了他的声音。但那沉默,
并非惊喜或关切,而是一种带着审视和距离感的停顿。“陈默?”苏晴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怎么会有我这个号码?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请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好吗?
”“我……”陈默张了张嘴,胃部的剧痛和心里的绝望交织在一起,
他几乎要脱口而出‘我快死了’,仿佛在祈求最后一点卑微的怜悯。但苏晴没有给他机会。
她似乎轻吸了一口气,用一种冷静到近乎残忍的语调,快速说道:“陈默,都过去三年了。
我希望你成熟一点,不要再玩这种……博取同意的幼稚把戏了。我有了新的生活,
也祝你幸福。再见。”“嘟…嘟…嘟…”忙音响起,像一把钝刀,在他心口反复切割。
陈默举着手机,僵硬地站在倾盆大雨中,听着那绝望的忙音,
仿佛听到了自己生命倒计时的钟声被敲响。诊断书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泥水里,
上面的字迹迅速被雨水模糊、湮灭。博取同情?他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忽然很想笑,
嘴角扯动,最终却变成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滚烫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和冰冷的雨水混在一起。原来,在他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连倾诉痛苦的资格,
在她眼里,都成了一种拙劣的表演。雨,下得更大了。这个世界,真他妈冷啊。
第二章:我扔了诊断书,她却从别人口中听到我死讯雨水像是浸透了骨髓,连着三天,
陈默发了一场高烧。他蜷缩在冰冷的被子里,时冷时热,意识在清醒和模糊间徘徊。
他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爷爷用粗糙温暖的手掌摸着他的额头,
轻声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又仿佛看到苏晴在阳光下,回头对他笑,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
可每次睁开眼,只有天花板上剥落的墙皮,和窗外永不停歇的城市噪音。孤独,
像无形的巨蟒,将他紧紧缠绕,几乎窒息。第四天,烧终于退了。
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但意识却异常清醒。他爬起来,
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窝深陷、形销骨立的人,扯了扯嘴角。也好,三到六个月,
足够他完成一些事情了。他首先做的,是整理这间承载了他和爷爷所有回忆的老屋。
爷爷留下的东西不多,几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一箱泛黄的旧书,还有一只老旧的怀表,
表盖内嵌着一张他和爷爷唯一的合照。陈默摩挲着冰凉的怀表,
爷爷慈祥的笑容仿佛就在眼前。就是这个老人,用佝偻的脊背为他撑起了一片不算广阔,
却足够温暖的天。“爷爷,我可能要来陪您了。”他轻声说,声音沙哑,却没有眼泪。
最汹涌的悲痛,往往是无声的。他在床底找到了那张被雨水泡得字迹模糊的诊断书。
他盯着它看了很久,然后一点点将它撕碎,扔进了马桶。按下冲水键的那一刻,
他感觉像是把自己的未来也一并冲进了下水道。不需要了,这东西除了提醒他生命的倒计时,
毫无用处。他不会去治疗,他不想把自己最后的时间,浪费在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里,
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和这个世界告别。
他盘点了一下自己所有的积蓄——银行卡里仅剩的八千多块钱,
还有钱包里皱巴巴的几百块现金。他给一直催债的最后一个债主转了账,附言:“欠款结清,
两不相欠。” 做完这一切,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他终于不欠任何人的了。然后,
他做了一件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他拿出手机,
点开了那个三年未曾触碰的、和苏晴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信息,
还停留在三年前她决绝的“分手吧”下面,他那个孤零零的、未被回复的“好”字。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缓慢地打字。不是诉苦,不是乞怜,更不是质问。他只是想,
在彻底消失前,为自己青春里那份最炽热的感情,画上一个安静的句号。“苏晴,打扰了。
只是想为三年前那个不够好的自己,正式说声对不起。祝你以后,一切都好。珍重。
”点击发送。没有红色的感叹号,信息成功发送了出去。他等了几分钟,屏幕那头,
死一般沉寂。意料之中。他笑了笑,带着一丝苦涩的自嘲,然后干脆利落地拉黑了这个号码。
这一次,是真正的告别了。……城市的另一端,高级公寓里。
苏晴正和几个朋友享受着下午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她瞥了一眼,
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时,眉头下意识地蹙起。又是他?
几天前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还不够吗?她点开信息,内容让她有些错愕。道歉?祝好?
这不像她记忆里那个沉默倔强的陈默会做的事。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安,像水底的暗流,
轻轻掠过心头。但这点波动,迅速被朋友们的谈笑声和她内心固有的判断压了下去。
“怎么了,晴晴?脸色有点不好。”闺蜜林薇关切地问。苏晴把手机屏幕按灭,
随手丢在沙发上,拿起精致的骨瓷杯,抿了一口红茶,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没什么,一个……过去式。可能最近工作不顺,
又想用这种故作深情的方式博取关注吧。幼稚。”她试图用轻蔑来掩盖那点不安,
但“对不起”和“珍重”那几个字,却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她的神经。这不像他。
陈默从来不是会低头服软的人,除非……除非什么?她不敢深想,也不愿深想。
她努力将注意力拉回眼前光鲜亮丽的谈话中,试图将那个落魄的前男友彻底屏蔽出她的世界。
然而,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当天晚上,林薇因为项目合作,
恰好需要联系市医院的一位肿瘤科专家。在谈完正事后,两人闲聊起来。
专家无意中提起今天遇到的一个令人唏嘘的病例。“哎,今天翻病历,
看到一个才二十九岁的年轻人,胃癌晚期,已经扩散了。情况非常不乐观,生存期估计很短。
最可怜的是,好像父母都不管,一个人来的,看着就让人心疼……”林薇随口应和着,
心里却莫名联想到了白天苏晴提到的那条奇怪信息。她多了个心眼,状似无意地问:“哦?
这么年轻,真可惜。他叫什么名字啊?”专家出于职业保密习惯,本不想多说,
但或许是这个病例实在太让人印象深刻,他叹了口气,还是低声说出了一个名字:“叫陈默。
安静的默。”电话这头,林薇手中的咖啡杯差点掉在地上。陈默?!
那个苏晴口中“博取同情”、“幼稚”的前男友……竟然是真的?而且是癌症晚期?!
她几乎能想象到,陈默是怀着怎样绝望的心情,在生命可能只剩下最后几个月的时候,
拨通了苏晴的电话,却只换来冰冷的斥责;又是怀着怎样的决绝,
发出了那条看似平静的告别短信……林薇立刻挂掉电话,颤抖着手拨通了苏晴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她就带着哭腔喊了出来:“苏晴!出事了!陈默他……他得了癌症!晚期!
医生说他快不行了!”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一般的寂静。然后,
传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碎裂的清脆声响,
以及苏晴骤然变得尖利、颤抖、充满难以置信的声音:“……你、你说什么?!不可能!
你再说一遍?!”第三章:世界崩塌的二十四小时电话从林薇手中滑落,砸在柔软的地毯上,
发出一声闷响。苏晴僵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像有千万只蜜蜂在同时振翅。
哭腔的喊声似乎还在空气里回荡:“癌症晚期”、“快不行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
精准地射穿她的心脏,留下一个个空洞,冷风呼啸着穿过。“不可能……”她喃喃自语,
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这一定是搞错了……是陈默,对,
一定又是他耍的花样……”她猛地弯腰捡起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
疯狂地回拨陈默的号码。她要把这个恶作剧戳穿,
要质问他为什么要用这么恶毒的方式吓唬她!“对不起,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不是空号!他只是……挂断了?或者,拉黑了?
一种冰冷的恐慌开始顺着脊椎往上爬。她转而点开微信,找到那个沉寂了三年的对话框。
那条她昨天还嗤之以鼻的“对不起,珍重”,此刻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她的眼里。
“对不起……”“珍重……”原来,那不是故作深情的骚扰,而是……诀别?她颤抖着手指,
想发点什么过去,哪怕是一个问号。然而,屏幕上弹出一个冰冷的提示:“消息未发送成功,
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红色感叹号!他把她拉黑了!就在发出那条信息之后!
他切断了所有她可以联系到他的途径,用一种无比决绝的方式!“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尖叫从喉咙里溢出,苏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冰冷的地板上。
打翻的红茶渍在名贵的地毯上洇开一片肮脏的污迹,像极了她此刻混乱肮脏的心情。
“博取同情……幼稚……”昨天她轻蔑的话语此刻在脑海里疯狂回荡,每一个字都变成巴掌,
狠狠扇在她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三天前那个雨夜,
他电话里沙哑到极点的声音,那死一般的沉默……她当时为什么没有多问一句?
为什么下意识就用最恶意的想法去揣测他?因为他穷?因为他落魄?
因为她觉得他不配再来打扰她光鲜亮丽的新生活?!
巨大的悔恨像硫酸一样腐蚀着她的五脏六腑。她蜷缩起身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心里的痛已经盖过了一切。她想起很多早已被刻意遗忘的细节。
想起大学时,他为了给她买一支她随口说喜欢的口红,啃了一个月的馒头;想起爷爷去世时,
他红着眼眶却倔强地不肯在她面前掉一滴眼泪,只是哑着嗓子说:“晴晴,
以后我就只有你了。”;想起他们挤在潮湿的出租屋里,分吃一碗泡面,
他却总是把火腿肠和荷包蛋全部夹到她碗里,笑着说他不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开始嫌弃他的贫穷,抱怨他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觉得他的沉默是懦弱,他的坚守是迂腐?
是被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同化了吗?还是她骨子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陈默……陈默……”她像疯了一样,在地板上翻找手机,
一遍遍拨打那个已经不可能接通的号码,泪水模糊了屏幕,也模糊了整个世界。回应她的,
只有一遍遍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她猛地站起来,冲进卧室,翻箱倒柜。她找到一本旧相册,
里面是他们大学时的照片。照片上的陈默,眼神清澈,笑容温暖,紧紧搂着她的肩膀,
仿佛拥有了全世界。而现在的他,癌症晚期,生命进入倒计时,
一个人躺在某个冰冷的角落里,
病痛的折磨和被她无情抛弃的双重绝望……“是我……是我杀了他……”这个念头如同惊雷,
在她脑海里炸开。如果她当时能有一点耐心,如果能听他多说一句话,如果……可惜,
这世上没有如果。这一夜,苏晴的世界彻底崩塌。豪华的公寓变成了冰冷的囚笼,
往日的虚荣和骄傲被击得粉碎。她抱着那本旧相册,哭得撕心裂肺,像个迷路的孩子。
悔恨的泪水流干了,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和恐惧。天亮时分,她红肿着眼睛,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不能再待在这里胡思乱想,她必须找到他!无论如何,她要找到陈默!
亲口对他说一声“对不起”,哪怕……哪怕只能见他最后一面。她拨通了林薇的电话,
声音沙哑而坚定:“薇薇,帮我……帮我找到陈默现在的住址。立刻,马上!
”第四章:我在世界尽头,听见你哭泣的回音清晨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在陈默脸上,
带着一丝不真实的暖意。胃部的疼痛已经成为一种常态,像背景音一样持续低鸣。
他熟练地吞下几片止痛药,药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却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他拿起爷爷留下的那只旧怀表,打开表盖,照片上的爷孙俩笑容灿烂。
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金属外壳,低声说:“爷爷,今天天气很好。”他决定出门。
生命所剩无几,他不想把这最后的时间都耗在四面漏风的出租屋里,独自发酵绝望。
他要去看看这个他生活了二十多年,却好像从未真正看清过的城市。街上车水马龙,
皮蛋solo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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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蛋solo粥
皮蛋solo粥
圆玫瑰
饭饭吃饭饭
文签
饭饭吃饭饭
圆玫瑰
饭饭吃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