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那个嫌我不够大度的男人,却成了他朋友圈的焦点。他高不可攀的兄弟递来橄榄枝,他温柔体贴的发小默默守护。面对两人的同时追求,我笑了:小孩子才做选择,而真正的女王,享受一切。
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玻璃上映出时雨安静的侧影。餐桌中央,一只造型别致的香薰蜡烛跳动着温暖的火焰,光线柔和,却不足以驱散满室的清冷。
今晚是她与张昊恋爱三周年的纪念日。
桌上摆着精心烹制的菜肴,色泽依旧诱人,却早已失了热气。就像他们这三年的感情,初时沸腾,如今只剩温吞,乃至冰凉。时雨没有动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蜡烛的火焰,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几小时前张昊在电话里满是“歉意”的声音:
“小雨,实在对不起啊!公司新来的那个小琳,你也知道的,她突然胃疼得厉害,一个人在办公室回不去,我得赶紧送她去医院……纪念日我们明天补过,一定补!你最大度了,肯定能理解的,对吧?”
又是“大度”。
这个词,如今像一根细小的刺,频繁地扎在时雨的心上。最初,它或许是张昊对她善解人意的夸奖,但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要求,甚至是指责的武器。
她理解他工作忙,所以他一次次因为临时会议放她鸽子时,她说了“没关系”; 她理解他朋友多应酬多,所以他在朋友聚会中完全忽略她时,她保持了微笑; 她甚至理解那位“小琳”师妹刚入职不适应,所以之前张昊几次三番帮她处理工作、甚至下班送她回家时,她也只是委婉提过一句“是否走得太近”,换来的却是张昊搂着她的肩膀笑她:“傻瓜,想什么呢?我就是帮帮新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
小心眼……
时雨端起面前早已不再冰凉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酸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不及心口闷痛的万分之一。
这三年,她从一个对爱情充满憧憬、会因一点小事就欢喜雀跃的女孩,变成了如今这个连失望都悄无声息的样子。她记得张昊追她时的热烈,记得他曾经会因为她皱一下眉就紧张半天。是从什么时候变的呢?或许是从他升职后,或许是从他身边出现越来越多仰慕他的异性朋友开始,他变得越来越忙,越来越不耐烦,留给她的时间和耐心,稀薄得像冬日里的呼吸。
而她,则在他的要求下,变得越来越“大度”,越来越“懂事”,压抑下所有的不安和委屈,努力扮演一个完美得体的女朋友。
“叮——”
手机屏幕亮起,是张昊发来的微信消息。不是道歉,也不是询问她是否还在等。是一张照片:医院急诊室的灯牌,配着一行文字:陪小琳做检查呢,这丫头疼得脸都白了,怪可怜的。你先睡,别等我了。
时雨点开照片,放大。角落的候诊椅上,模糊能看到张昊的侧影,正低头看着手机。而照片边缘,无意中拍进了一抹浅粉色的衣角,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
那一刻,时雨心里异常平静。没有愤怒,没有酸楚,甚至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波澜。像是烧到尽头的蜡烛,连最后一点青烟都散尽了。
她放下手机,目光再次落回那跳动的烛火上。火焰温暖而明亮,却照不亮她眼底逐渐凝结的寒霜。
她拿起手机,平静地回复了一个字:好。
然后,她吹灭了纪念日的蜡烛。
屋内,最后一点温暖的光源消失了,只剩下满室冰冷的黑暗和一桌狼藉的冷菜。
一切,都该结束了。只是,张昊永远不会想到,这一次的“好”,背后意味着怎样的决绝。
2“你太小心眼了”
时钟指向凌晨一点。当时雨将最后一件洗净的玻璃杯擦干放入橱柜时,门口终于传来了钥匙转动锁孔的窸窣声。
门被推开,带着一身夜间的微凉空气和张昊略显疲惫的身影。他看到客厅里还亮着的灯,以及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的时雨,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随即被一种习惯性的、带着些许不耐烦的神情取代。
“这么晚还没睡?不是让你先别等我吗?”他一边换鞋,一边随口说道,语气里听不出多少真正的关心,更像是一种程序性的询问。他的视线掠过餐桌,看到那些几乎未动、早已彻底冷掉的菜肴,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时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抬起眼,平静地看着他,声音听不出波澜:“她怎么样了?”
“谁?哦,小琳啊。”张昊脱下外套,随意扔在沙发扶手上,揉了揉眉心,“急性肠胃炎,打了点滴好多了,刚把她送回家。折腾到现在,累死了。”他说着,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公事,甚至带着一点“我做了好事你应该表扬我”的意味。
他走到餐桌边,用手指碰了碰盘子边缘,语气带上了些许责备:“你看你,做了这么多菜又不吃,浪费了不是?我都说了明天补过,干嘛还这么较真。”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时雨看着他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着他对自己精心准备的纪念日晚餐的漠视,看着他因为另一个女人而劳累却毫无愧疚的模样,心中那片冰冷的湖面,终于裂开了一道缝。
“张昊,”她的声音依旧不高,却多了一丝清晰的冷意,“今天是我们的三周年纪念日。你答应过我,会回来吃饭。”
张昊正拿起水杯喝水,闻言动作一顿,似乎没料到她会继续追究。他放下水杯,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试图安抚却又没什么诚意的笑:“哎呀,我知道是纪念日!这不是突发情况嘛!人家一个小姑娘,人生地不熟的,疼成那样,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小雨,你一向最大度、最懂事了,理解一下,行不行?”
又是“大度”,又是“懂事”。
这几个字像火星,瞬间点燃了时雨心中积压了三年的委屈和不平。她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目光直直地看向张昊,那双平日里温柔的眼眸,此刻清亮得让他有些心慌。
“我不理解。”时雨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理解为什么你的女同事偏偏在纪念日这天晚上胃疼?不理解为什么送她去医院需要陪到凌晨一点?更不理解,为什么在你的世界里,我的失望和等待,永远比不上别人的‘可怜’?”
她的质问如同冰锥,刺破了张昊强装的镇定。他被戳中了心思,脸上有些挂不住,恼羞成怒的情绪迅速取代了那点虚伪的歉意。他提高了音量,试图用气势压过她:“时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吗?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小心眼”。
这个词,终于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时雨看着他因为被说中心事而气急败坏的脸,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指责和厌烦,心中最后一丝留恋和温度,彻底消散了。她没有哭闹,没有歇斯底里,反而露出一个极淡、极冷的笑容。
那笑容里,充满了无尽的失望和彻底的清醒。
“是啊,”她轻声说,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冰砸在地面上,“我就是小心眼。”
她不再看张昊错愕的表情,转身走向卧室。她的背影挺直而决绝,与这间充满了三年回忆的屋子,仿佛瞬间隔开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张昊僵在原地,时雨那个冰冷的笑容和那句承认“小心眼”的话,让他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原本以为会和往常一样,用几句“大度懂事”就能哄好她,但这一次,情况似乎完全不同了。
她平静的眼神下,到底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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